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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這一代到底要創造什么?”央視專訪北京人藝院長馮遠征

    3月17日,在北京人藝曹禺劇場里,馮遠征導演的新版《日出》再度回歸。曹禺劇場于兩年前投入使用,以北京人藝首任院長、劇作家曹禺先生命名,開幕大戲正是由馮遠征執導。

    剛剛結束的兩會上,已經擔任兩屆政協委員的馮遠征依然把關注點放在了演員這個群體上。


    (相關資料圖)

    馮遠征:我可能這幾年關注的都是跟教育有關,因為我是用人單位,我特別關注源頭。我今年的提案是給教育部提的一個提案,這兩年我在找人才方面遇到了一個瓶頸,像很多藝術院校特別是主流藝術院校的編劇取消了校考,這是特別可怕的一件事情。有一部分孩子是不了解這個行業的,他就是因為考分合適就進來了,所以上了一年以后很多孩子不適應,甚至不喜歡,對人才培養來說是特別大的人才浪費。我提了這么一個提案,希望恢復校考。因為這是我們幾十年的教育經驗總結出來的很多東西,輕易放棄實在可惜。

    在北京人藝的歷史上,馮遠征這一代是在20世紀80年代開始成長的,當時北京人藝仍在延續建院之初就開始的傳統,自辦演員學習班。1985年,馮遠征考入的演員學習班是人藝面向社會招收的最后一屆學員班。那之后的很多年,人藝都沒有了類似的培養計劃。直到2019年,身為副院長的馮遠征力主恢復了這一傳統。

    馮遠征:北京人藝老藝術家們發明了很多名詞,特別準確特接地氣,合槽這詞就是,北京人藝為什么之所以能夠有一代一代的藝術家佇立在舞臺上?而且保持這個風格,其實和它的學員班傳統特別有關系。

    著名表演藝術家藍天野是北京人藝的第一批演員,同時也是第一個學員班的班主任,他曾經說“北京人藝表演風格的形成,很重要的一點是重視深厚的生活積累”。1987年,因為一個挑門簾的動作,馮遠征對這一理念有了透徹的理解。當時,他獲得了在《北京人》劇目中飾演曾文清的機會。撩門簾是曾文清出場的動作,排練時,馮遠征撩了一上午都沒過關,當時的導演是夏淳。

    馮遠征:我要感謝夏淳導演,確實他對一個24歲年輕人的教化,他不是在教會你怎么樣演一個角色,他首先教會你如何做這個角色,他讓我生活中穿布鞋、梳背頭,讓我借一個大褂回家穿,其實那個過程當中,我覺得是我慢慢接近人物的一個過程。

    接近人物的過程是漫長的。1989年馮遠征被選去德國西柏林藝術學院學戲劇,1991年回國后,回到了北京人藝。為了繼續接近曾文清這個人物,他專門寫信給德國的老師去請教。

    馮遠征:我也感謝我的德國教授,在我最迷茫的時候最找不到這個人物的時候,她給我新的方式去尋找人物的東西。在演曾文清最茫然的時候,大褂也穿了,頭發也梳著背頭了,布鞋也穿了,感覺走路什么都挺好的了,就是人物內心的東西找不到,那種謹慎,那種小心,那種愛又不愛,那種受氣的那種窩囊,但是又是個大少爺。我給我教授寫了封信,半個月以后她寄來了一封信,她說我不知道這個具體中國舊社會封建的人物是什么樣,我只能給你一個提示性的東西。她說首先你在走路的時候,你要像在水里頭走路,就是有阻力,慢一點,在水里走路的感覺。還有一個就是在每一場戲的過程當中,你都要感覺四周的墻有無數只眼睛在看著你。她說還有一點,第二幕的時候你要感覺家里的墻和房頂在向你壓迫,在收縮,每過一場,收縮一場,我看完以后茅塞頓開。第二天在排練廳里就想著她說的這些,一演,導演說,說你對了。

    2021年,首都劇場東側的北京國際戲劇中心即將啟用,其中設施先進、擁有700個座位的中劇場被命名為“曹禺劇場”,意在向曹禺先生致敬,劇場的開幕劇確定為《日出》。

    馮遠征:當時院領導找我談話說希望你能來導《日出》,我說那好吧,那是什么要求?任鳴院長和王文光書記就跟我說,在曹禺劇場一定是創新的,而不是我們過去那種老的樣式的《日出》,后來我就跟他們提出我說首先理念一定要新,景一定要新,我說演員要新,我想用新人。

    北京人藝的歷史上曾經有過四版《日出》,馮遠征執導的是第五版,在這一版中,飾演主角陳白露的演員陸璐只有24歲。為了幫助陸璐找到陳白露這個人物的內心感受,排練過程中,馮遠征想了很多辦法,包括毫不留情地施加壓力。

    馮遠征:我說你肯定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你不要告訴我是什么,你用陳白露的臺詞告訴我,你經歷了什么,她說用什么方式?我說你就說就行了,你不用表演,她就開始說,說著說著就開始哭,自己站起來,邊說邊走,最后走到我們排練廳的一個角落,蹲在那兒,說完最后一個詞就開始哭,痛哭。演方達生的楊明鑫想去勸,我說別勸讓她哭。楊明鑫就在那兒看著我,就覺得你太狠了。終于看著就安靜下來以后,我說你安靜了嗎?她說我安靜下來了。我說好,現在把陳白露的臺詞正經說一遍,再一說就完全變了,再說她就帶著那種情感,就開始放開了,一下這個人物就開始在她身上生長出來了,那一瞬間我就特別開心。我就過去,我說對不起,她說沒事。

    在馮遠征的帶領下,新生代演員們完成了這輩人對經典的重解。

    馮遠征:在這樣一個有歷史性的關鍵時刻,你如何讓它在人藝觀眾眼前打開一扇新的窗戶,如何讓大家看到人藝和以前不一樣了?你只要想創新,你就必須冒險,如何讓觀眾看到北京人藝的未來,在這個劇院當中看到未來的很多可能性,這可能是我特別希望做的。

    作為北京人藝的第五任院長,最迫近的任務是確認2023年的開年大戲。由老舍的自傳體長篇小說《正紅旗下》改編的劇本進入到馮遠征的視野中。

    馮遠征:70年前我們劇院的開幕大戲叫《龍須溝》,是老舍先生,他的位置已經放在那兒了,我就跟文光書記商量,我說能不能做這個?他說好,所以當時又定了一個戲,就這個戲一定是京味的,一定是北京人藝最擅長的那種表演方式的一個戲,但是應該要新。所有都要新,一個是對劇本的解讀要新,第二就是舞美設計要新,表演理念要新一些,后來文光書記說不行,還得你帶,最后就定了一個叫老中青。濮存昕、楊立新他們兩位已經退休了,打電話的時候都是說沒問題,濮存昕說讓我演什么?我說想讓你演老舍,行,那我演。楊立新老師說讓我演什么?我說演老舍爸爸,他說老舍誰演?我說濮存昕演,那行,我演。我說戲不多,大概就兩場,他說不在戲多戲少,他說這是義不容辭。

    2023年新年伊始,北京人藝老中青三代藝術家集結的開年大戲《正紅旗下》與觀眾見面。

    紀錄片《我在人藝學表演》記錄了北京人藝學員班培訓和考核的全過程,在慶祝北京人藝70周年之際,這部紀錄片贏得高贊 ,也讓人們看到北京人藝精神的薪火相傳和演員的大道至簡。

    馮遠征:我們進劇院的時候老藝術家給我們上課,都會說清清白白做人,認認真真演戲。每一個能成為人藝的藝術家,其實他一生都是在做這樣一個簡單的事情。

    記者:人藝建院70年第一位演員出身的院長,你對這樣所謂的稱呼或者定位,是喜歡還是介意?

    馮遠征:我不介意,我覺得用哪個詞定義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份責任你是否能夠擔當得起。

    記者:但這確確實實意味著你又做院長,同時你還要做導演做演員,可能你也會接到一些影視劇的邀約,怎么樣去協調發展?

    馮遠征:從做演員隊隊長以后,我2017年拍完最后一個戲,就再也沒有接過外面的戲,因為工作太多了。

    記者:對你來說,能用犧牲這兩個字嗎?不能夠做演員了,或者要放棄做演員的一些機會?

    馮遠征:犧牲就犧牲吧,要奮斗總得有犧牲,很多年輕人看到我說你不拍戲太可惜了,得損失多少?我說沒事,等我退休還有時間,只要身體好還能演戲,但是我覺得做這個工作可能正好是歷史賦予你這個責任,那必須擔起這個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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